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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的医生之二--朱丹溪(3)

书名:《古代的医生》  作者:罗大伦

 

学医之路大家已经看出来了吧,这位罗知悌绝对不是等闲之辈。

这点从他选择徒弟的方式上就可以看得出来。

他这种不理不睬、拒之门外的态度,筛选掉了大量的意志不坚定的人。

而这些意志不坚定,遇到困难就走掉的人,是无论如何都成不了真正优秀的医生的,是无论如何不会懂得真正的医道的。

朱震亨经受住了考验,付出了代价,而上天回报给他的,也真的是精彩纷呈的一片天地。

谁都知道,中医是非常难以学习的。

它的理论体系那叫一个复杂,它的门派那叫一个多,初来乍到的人估计一看就晕――这都该从何学起啊?

但是,朱震亨的思路却是清晰的。

凡事要抓住根本,学中医也一样,朱震亨那么聪明一人,能在这种事儿上含糊吗?绝对不能,他几乎是立刻就找到正确的行动方案――溯本求源。

他再次翻开已经几乎被翻烂的《黄帝内经 素问》。

这本他在三十岁时,为了治疗母亲的病,曾经仔细研读过的书,现在已经纸张泛黄了。

但是,正在看这本书的人,却已经不是三十岁时的朱震亨了。

此时的他,已经在许文懿门下经过了正统的理学训练,已经奠定了深厚的哲学基础。

所以当他再次翻开《素问》的时候,竟然发现其中字句从未有过的清晰,其理论从未有过地透彻。

写到这儿,连从不敢多嘴的我都忍不住要插上一句:哲学真的不白读啊!

您一定想,这下儿成了,朱震亨读透了这医门圣典,这回终于成为了了不起的医生了!总该轮到讲他治病的故事了吧?

您先别急,您不用着急的原因是朱震亨他自己还没有着急。

因为朱震亨发现了一件事情。

这件事情让他觉得很费解。

那就是周围的医生怎么都不读《黄帝内经 素问》啊?

当时医生中流行的是《校正太平惠民和济局方》等书中的成方。

这都是宋朝时留下的坏毛病,因为宋朝时人们特热衷于收集医方,连各任皇上都乐此不疲,比如宋太宗赵光义还没登基前就收集了一千多个药方了,登基后当然更方便了,命令下面把家里祖传的方子都献出来,多献还升官有赏,结果宋朝每出版一本方书收集的方子都上万。

当时上面的意思是想:看病简单点儿多好,干嘛把理论弄得那么麻烦呢?多印刷点儿医方,有什么病到里面一查,找到药方,按方吃药不就结了嘛。

心里想的是好意,但绝对没料到发展到后来可就满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民间这些不争气的医生索性完全省事儿了,基础理论也不用怎么学了,来个患者就问,“什么病啊?”

患者回答:“大夫,我是腰疼。”

大夫:“腰疼啊,好,等一下啊。”然后翻开书,跟查字典似的,开始找方子:“查到了,好几十个方子呢,随便来个吧,得,就这个方,您回家试试吧,不好的话,下次来我再给您换个别的。”

您说有这么诊病的嘛?

这种坏毛病在那些庸医中一直流传到元朝。

所以很让朱震亨困惑的是,在这种风气下,周围竟然没有人和自己交流研读《素问》的心得。

而且,朱震亨还深深地知道自己有个最致命的弱点。

那就是:临床经验太少。应该找个临床经验丰富的老师带自己一程。

怎么办,朱震亨?

朱震亨的目光开始变得深邃,他望着远方的群山:该启程了!

远山在雾色中显得苍茫辽远。

朱震亨背起行囊,告别了老母亲和子女,踏上了未知的旅程。

走遍天涯,千里寻师,为了寻求医术的至高境界,为了寻求心中的医道。

于是,那是的人们偶尔会看到,在荒芜的乡村小路上,在繁华的市镇街道上,有一个读书人在风尘仆仆地跋涉。

那就是朱震亨。

在深山峭壁间,他在向采药者请教着药物的种类。

在乡村医生的家里,他在向老先生请教着独特的治疗方法。

让我们把视角拉远,我们看到,在辽阔的原野上,朱震亨一个人在孤独地走着,与天地相比,他的身影显得那么的渺小,但是他心中追求医道的信念,却如同背后正冉冉升起的旭日一样,光芒万丈、璀璨夺目!

朱震亨从家乡义乌出发,历经吴中(大概是现在的苏州)、宛陵(宣城)、南徐(镇江)、建业(南京)等当时的重镇,走遍了江南的山山水水。

在游历了一段时间后,朱震亨发现,自己的学识增长还是满足不了心中的期望。

于是他迅速地调整了自己的策略。

学艺,就要向当世的顶级高手学习,以达到最高境界。

那么,当世的顶级高手,大师级的人物是谁呢?

开始询问,立刻就有许多人告诉他同一个名字――罗知悌。

罗知悌,一个重量级人物出现了。

罗知悌,字子敬,世称太无先生。

他是江南高僧荆山浮屠的学生,而荆山浮屠是史称金元四大家之一的刘完素的学生。

罗知悌虽然是刘完素的学生,但他也旁通金元四大家中的另外两位张从正、李东垣的学说,应该是当时的集大成者。

当然,当时谁也不会想到,金元四大家中的最后一位,就是眼前的这个朱震亨。

那个时候他还是个小人物。

朱震亨在听说了罗知悌的学识后,立刻决定,就跟这位高人学了。

于是他立刻启程,前往罗知悌所在的杭州。

但是,想跟大师学习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吗?

好比说,您今天背着行李找到中科院天文所的某位院士,跟他说:大师,俺从东北来,想跟您学习天文,您就收了俺吧。

您自个儿想结局吧。

怎么样,想到结局了吧,对,其实朱震亨的结局也跟您一样。

朱震亨来到了罗知悌的宅门前,请门人向里通报。

罗知悌是什么人啊,地位高,而且最要命的是,这位大师的性情特别的高傲、偏执。

门人向里面通报,有个朱震亨想来学医。

回答很干脆,两个字:不见。

朱震亨只好退下。

的确很狼狈,怎么办?震亨,我看还是撤退吧。

朱震亨的目光坚定地望着这座大宅门:我心中只想追求医术的至高境界,决不在乎其它!明天再来。

我的天,明天还来丢人啊!

此时朱震亨四十四岁。

第二天,照例通报。

回答还是两个字:不见。

如此者通报了十余次(十往返不能通)。

连罗知悌的宅门都没让进。

写到这里我已经愤怒了,您罗知悌把自个儿当什么人了,您不教医术也就算了,我们这位朱震亨四十四岁的人了,就算来个客人您也该让进去坐会儿再走吧,天下有这种人吗?太过份了!不要学了,朱震亨,走吧,中医这个东西回家自己悟去,多悟个几年一样看病。走,回家吧。

朱震亨:还是那句话,我心中只想追求医术的至高境界,决不在乎其它?明天再来!

我,我晕!看来人和人真的不一样啊!

再来?再来就没那么客气了。

看大门的都给脸子了:我说你这个人真是的,别不是脑袋有什么毛病吧,怎么跟癞皮狗似的粘这儿了是不?告诉你,快点儿给我滚!我们家先生没空儿!

朱震亨:对不起啊,麻烦您了,再给通报一次吧。

看门人:去!快滚开!

史书记载:“蒙叱骂者五、七次”。

没法儿管了,朱震亨这个人。算了,他自个儿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写到这我都没辙了,如果是其他人没准儿该和看大门的对骂了也说不定。

让我们来看看朱震亨怎么办了吧。

朱震亨每天以拜谒的姿势拱立在大门口。

下雨了,快跑啊!

满街的人瞬间跑得一干二净。

对了,我们的朱震亨呢?

大家快看大门口啊!那个人还在那儿呢!

雨水打得地面都冒起了白烟儿,雨色一片迷蒙。

朱震亨的身影在大雨中显得孤独而又坚定。

仍然拱立于大门前,纹丝不动。

史书记载:“日拱立于其门,大风雨不易”。

如是者三个月。

三个月啊!

我写下“三个月”只是动一下键盘而已,但那却是一刻钟一刻钟的三个月啊!

三个月的最后一天到了。

罗知悌命令下人:我要沐浴洗脸整容,然后给我换整洁的衣服。

下人不解:您这是要干嘛去啊?

罗知悌:值得传授我的学问的人来了。打开大门!

大门次第打开。

大师罗知悌亲自走出宅门,迎接朱震亨!

写到这里,我不禁感慨:

我们没有成为大师,请先问问自己以这种态度向前辈大师请教过吗!!!

我们天天翻朱震亨的医术,想学习他的医术,学到了吗?

没有学到,是因为首先没有学到他做人的态度!

以最虔诚的态度追求学问者,朱震亨堪称千古楷模!

又由衷地感慨:

发最大的心,学问和事业才能达到至高的境界。

不发心者,何谈境界!

与各位看官共勉。

 

早晨,杭州城阳光明媚,空气清爽。

罗知悌开始诊病了!

朱震亨终于可以见到大师诊病的过程了。

诊病的方式令他大吃一惊。

因为罗知悌并不是坐在诊室里,而是宅子里自己的卧榻上休息着。

由弟子在诊室诊脉,记录患者的病情。

然后弟子跑进里面,到罗知悌的卧榻前,向罗知悌讲述病情与脉象。

罗知悌只是躺在那里听。

弟子讲完了,罗知悌告诉:准备写下来。

弟子立刻开始准备记录。

罗知悌开始讲述:这是什么什么病,应该如何治疗,主药为什么什么药,又用什么药来监什么药,用什么药为引经药,以及开几副药。好了,去吧。

弟子再回到诊室,为病人开方。

真是高人啊!

这种诊疗方式实在是让人叹为观止。

读遍医史,每天如此诊病似乎只此一人。

对于罗知悌如此诊病的原因,一方面可能是由于年龄比较大了——这是大家公认的观点,但我认为这更应该是他设计的一种精妙的授徒方式。

其中精妙,细思便知。

更有重大意义的是,我认为罗知悌是中医远程诊疗的建立者,虽然距离稍微近了点——从宅子外面到里面,但是如果当时有电话,我想罗知悌可以把新疆的患者都给看了。

何况现在还有了电子网络了呢?罗知悌老爷子如果地下有知的话,应该后悔早生了八百年。如果搁现在,罗老爷子一定躺在床上,弄个摄像头,建个远程诊疗网也说不定。

不过上天似乎总在和我们较劲儿,现在电话和网络都有了,有罗知悌老爷子这路本事的人倒是绝了。

重新回到元代。

很快,朱震亨就发现了自己选择的老师是正确的。

自己以前困惑的所有的问题,在罗老师这里找到答案了。

比如,以前朱震亨在学习张子和的理论的时候,就总是有不懂的问题。这位张子和是谁啊?这位张老爷子是朱震亨的前辈,是金元四大家的其中一位,他的故事我们会在以后聊聊,也有意思着呢。这位老爷子的治病方法的确是独树一帜,是属于中医攻邪派的大家,治病主要靠三个法儿:汗、吐、下,说白了就是通过让患者发汗、呕吐、拉肚子来排除体内的病邪,看这位老爷子的医案,那叫一个触目惊心,经常是让患者狂拉肚子,一天拉个几十回,嘿,最后这病还真给调好了,反正现代人估计是受不了这个,所以这汗、吐、下三法中的吐法现在用的比较少了,汗和下用得还比较多,但跟人家张子和比起来,那简直就是舒服多了。

朱震亨和我们一样,乍一看这位张老爷子的书的时候也曾晕过。

一开始觉得张老爷子是对的,因为这邪气侵略到人的身上,赶走它是最好的办法。

所以朱震亨在最初觉得,嘿,这老爷子的理论还真在理儿,“将谓医之法尽于是矣”。

但再仔细琢磨,咦?还有点不对劲儿,《黄帝内经》说了,这邪气侵略人,是因为人的正气虚啊,这么上来就狂攻,患者能受得了吗?

可这位张老爷子驰名中原,那也绝对不会是浪得虚名,一定是的确有过人的医术的,那又为什么和《黄帝内经》、和张仲景的意思有点不一样呢?难道张子和的医案记载的有错误吗?

这些疑问可困扰了朱震亨很久了,没人和他讨论,憋得很难受。

这种疑问在罗知悌老爷子这儿找到了答案,因为罗知悌是集金元四大家前三位的大成者,得过真传,人家知道这汗、吐、下的秘诀是什么。

朱震亨问过罗老爷子,可这位罗老爷子还卖关子,告诉他说以后就知道了。

那么,这攻邪的秘诀是什么呢?

那天,突然下人跑了进来。

下人:“老爷,街头那儿躺着个生病的和尚,估计快不行了。”

罗知悌:“去人帮我抬进来。”

下人:“老爷,这,这和尚像个要饭的似的,估计身上没钱。”

罗知悌:“已经告诉你了,抬进来!”

这个和尚果然虚弱异常,又黄又瘦。经过问诊得知,他才二十五岁,是四川人,出家时母亲还在家里,出家后在江浙一带游走,已经七年了,忽然有一日,想念母亲了,想念得撕心裂肝的(忽一日念母之心不可遏),想回家看望母亲,可手里面连一点路费的没有,没有办法,只能每天向西面望着痛哭,于是就病了。

罗知悌听后叹了口气:“唉,都这样了,还当什么和尚,震亨,给他诊脉。”

朱震亨仔细地切了和尚的脉,回答:“老师,他的体内有瘀血痰积,当用化瘀通下之法。”

罗知悌:“好的,知道了,震亨,你出去买几斤黄牡牛的牛肉,再买点儿猪肚,买回来了告诉我。”

朱震亨:“啊?!”

不一会儿,“老师,我买回来了。”

罗知悌:“好的,放到锅里熬,熬到烂得像粥一样的时候,慢慢地给他吃。”

朱震亨:“是,让他住哪里?”

罗知悌:“就让他住在我的隔壁吧,我好劝劝他。”

就这样,罗知悌把患者留在自己的家里,每天给他吃肉羹,然后亲自好言安慰,告诉他只要养好身体,就可以回四川侍奉母亲了。

朱震亨仔细地观察着。

这样过了十几天,感觉和尚的身体有了些恢复。罗知悌开始吩咐朱震亨了。

罗知悌:“震亨,时机到了,准备桃核承气汤,每日服三贴。”

桃核承气汤,医圣张仲景的方子,专为瘀血与邪热结于下焦的蓄血证而设,每日三贴,量倍于常。

患者服药以后开始大量排泄,拉出的都是些血块和一些粘腻的污浊之物。

排泄干净后,罗知悌命令朱震亨把早已准备好的稀粥和煮烂的蔬菜慢慢地给患者吃。

在清淡饮食的调养下,半个月后,和尚的身体居然彻底痊愈!

罗知悌把和尚叫到面前,对他说:“回家伺奉母亲去吧。”

和尚跪下:“先生的大恩我该如何报答?!”

罗知悌:“我哪里图你的回报,我只是想把你从黄泉路上拉回来而已,现在我送给你十锭银子,做为路费,回到家里一定要尽孝,上路吧!”

和尚的眼泪流下来了,世上有这样的医生吗?

他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罗府,离开了这个重新给他生命的地方。

在这里,他不但重新获得了生命,他也一定懂得了更多应该珍惜的东西。

他的心应该是温暖的。

朱震亨回到自己的房间,把房门紧紧地关起。

他把眼睛闭上,开始回想这一个月的治疗过程。

他的思绪如江水奔腾。

突然,一切恢复平静,脑中骤然光明。

“我终于懂了!”

攻邪的秘诀是:一定要患者的正气充足的时候才能进行,否则的话,“邪去而正气伤,小病必重,重病必死”!

老师每天用肉羹给患者吃,是在养他的胃气,胃气足则正气足,在正气足的情况下才开始大胆攻邪,这才是真正的攻邪之道啊!

朱震亨慢慢地张开了眼睛,感到豁然开朗。

他回想到了老师对患者的态度,全心救治,不计得失的境界。

他心里知道,从老师这里学到的,不仅仅只是医术,还有医道。

术与道,一字之差,境界却有天地之别。

此时,罗知悌正在走过朱震亨的房门。

他看了眼紧闭的房门。

微笑了一下。

然后走开了。

(作者:szzcn 

我来八一下金元四大家,名字与学术的关系。

刘完素(完善素问),他从《黄帝内经》中摘录出“病机十九条”,这是一段有关发病机制的十分重要的经文,是前人经验的高度概括与总结。其中属于“火”、“热”致病的有九条,共计十七种大的疾病类型。而属于“风”、“寒”、“湿”等原因致病的,仅各有一条,几种类型。这已说明“火”、“热”在病因学上的重要性了,但刘完素仍觉不够,他将火热病的类型从十七种扩充到五十多种。这就是他称为“素问玄机原病式”的277个字。刘完素对这277个字做了两万多字的注解说明,成为他的代表之作。

张从正(从正则不容邪也,故攻之)。学宗刘完素,主张攻邪,反对妄用温补,力主“邪气加诸身,攻之可也”,要祛邪正始能安。其思想主要表现在“三法六门”,即以汗、吐、下三种攻邪之法,以驾驭风、寒、暑、湿、燥、火六种外邪。由于善用攻邪之法疗病,故后世称之为“攻下派”之代表。然其治病亦主张辨证论治,而非一味妄攻,攻邪有其适应症,也有禁忌症。邪去之后,需用饮食调补之,每能出奇制胜。

李东垣(东乃木旺之方,卑曰垣,,土不及之象,此木旺乘土,应补土为治)创立了以“内伤脾胃”学说为主体的理论体系。他的理论学说得到其弟子王好古、罗天益等人的继承发展。后世师从者甚多。形成延续至今的学术流派“补土派”,李杲也因此被尊为该学派的始组。

朱丹溪(朱丹俱为火之色,溪为小股的水流,一不足之水不能胜二有余火,故阳常有余而阴不足也,时刻不忘要养阴与泻火哦。)在学术上强调养阴和泻火二法,被称为“养阴学派”的鼻祖对火症的治疗有精辟的论述在熟性病的治疗方面有重要的指导价值。)

    (倒也有几分道理,最近看刘力红的《思考中医》,有时候很迷惑,怎么中医里的这些东西怎么着都能互相联系上啊?甚至觉得有些观点会不会太有点牵强附会了?也许是因为自己的知识还太过匮乏,或许还没有找到学习的门路吧,在没有完全搞清楚之前,不能妄下结论,待以后有机会再一一解惑)

朱震亨在罗知悌老爷子这里一共学习了一年半。

估计有人该说了:才一年半?一年半能学点什么啊,现在读个中医硕士博士还得三年呢。

还真跟您说了,这一年半可顶了大用了,现在硕士博士三年那叫什么啊,光跟小白鼠较劲了,举世皆狂,最后毕业了连个方子都不会开,能够同朱震亨这一年半相比吗?

在这一年半里,朱震亨把以前自己学习的理学知识充分地与医学内容结合,一种新的中医思想在脑中酝酿,几欲磅礴而出。

在这段时间,朱震亨集中所有的精力体味老师的医学思想,恨不能连西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更别说什么苏堤春晓、断桥残雪的了。

这种学习,那叫一个淋漓酣畅啊。

(作者:维肝有癌

所谓“倒仓法”,是典型的“医之好治不病以为功”。

古时候被扁鹊整死了的那个蔡桓公,虽然一命呜呼还被当作反面教材,不过他倒是讲了一句很在理的话:“医之好治不病以为功”。直到今天,医生特别是中国的医生,仍然好治不病以为功。

《内经》云“是故圣人不治已病治未病,不治已乱治未乱,此之谓也”,不幸把政治那套东西弄到医学里来了。这句话被引为“上工治未病”,在医学教材里被当作中国几千年前已有预防医学思想的证据广泛引用。然而这并非是真正的预防医学,而是中国人一种根深蒂固的传统观念。医生是治病的,仙人才是长生不死的。未病何以治?!防病与治病是根本不同的两个概念,真正科学的预防医学,是明确某种疾病的主要病因,然后研究可行的手段去阻断这些病因。今天人们能够真正有效预防的疾病,只有天花等很少的几种而已。把防病与治病混为一谈,才会导致人们没事总喜欢吃吃中药,煲煲补汤。

中国人自古不怕死,怕病。“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非但民不畏死,士不畏死、君不畏死的亦大有人在。然而造反而死,在草民看来是天经地义,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王侯将相宁有种;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士大夫死宗庙谓之变;政者君之所以藏身也,邦有患君死社稷谓之大义。可是病死就让人觉得太不值得了,死得“轻于鸿毛”,一点都不轰轰烈烈,死了也不能名垂青史。皇帝们都觉得上古轩辕飞升,淮南王一个反贼,都还能鸡犬升天;我是上天保佑的天子,多少枪林弹雨、宫闱争斗、政治暗杀都挺过来了,凭什么就不能长生不老?!小百姓也觉得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毁之不孝,若是就这么病死了太不值得了呀!黄帝和后来的历代名医不都说了么,只要调和阴阳五行,就可以百毒不侵么?!为啥我病了就得死?!

可是人毕竟是物质的人,是物质就具有可坏灭性,无论是作为个体还是整体,人和人类终归都会有化为尘埃的一天。从这个角度来说,疾病第一不可能绝对治愈,第二不可能完全预防。当代遗传学总喜欢从分子水平去找疾病的病因,希望阻断了哪个哪个基因片断的变异或者表达,就能够预防或者治好什么什么病。可是基因的变异恰恰是人类得以繁衍生息的内因,基因要是不变了,人也就完蛋了。

因此,医生治病是一种很慎重的行为,是不得已而为之的。《易》里面就有“无妄之疾,勿药有喜”的记载,这虽然说明了当时医学的落后,与巫卜混为一谈;但是也反映了古人一种很精妙的见解:药是不能随便乱吃的。可惜今天很多人却不懂得这个道理。过度治疗,也就是“医之好治不病以为功”,这才是许多人得了同样的病比如癌症,有的在医院里折腾十来天就挂了,有的在外面“喝中药”或者躺床上等死要不就游山玩水及时折花却能顶那么两三年的重要原因。中西医都有治疗过度的弊病,但是西医治疗过度很容易把人整死,中医由于中药本身疗效极弱副作用也不强,所以只要不是“以毒攻毒”的“民间土方、祖传秘方”,喝上那么几百剂再加上心理安慰作用也不至于把人弄垮了。今天我们实际上并不知道比如晚期癌症真正完全不治疗能活多久(即所谓的“自然病程”问题),因为真正得了癌症完全不治的人非常非常少,只能把喝中草药的拉进来凑数。

医生治病,最要紧的就是必须清醒明白,什么病能治,什么病不能治;能治的病治起来能够好到什么样的程度。治不了的病不能随便乱治,除非是出于研究新治疗方法的需要,有目的地进行试验。作为病人也必须要同样清醒:人生自古谁无死,非求留取丹心,但得行止无愧于心足矣;切忌病急乱投医。像癌症晚期这样的病,西洋的医生和病人就有很大一部分能够理智地接受不作积极处理,仅作必要的支持对症治疗,力求保证生活质量这样一种疗法。而中国的患者往往要么恳求医生以种种残酷的手段如化疗等送自己“上路”,要么到处寻找“民间神医”给骗子钻了空子。

终于有一天,罗知悌老师把朱震亨叫到了自己的面前。

罗知悌:震亨,我的学问已经全部都传给你了,你可以走了。

朱震亨叩头拜谢,心中感觉很酸楚,因为他知道,罗知悌这么大的年龄了,自己此次离别,恐怕再也未必能够相见了。

就这样,师徒二人告别。

罗知悌衰老的身躯立在宅门口,望着远去的朱震亨,叹了口气。

“我终于没有辜负我的先师,把学问传下去了”。

传学问,这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有的时候大师很多,但学问没有传下来,最终成了空谷绝音。

以前在报纸上看过一件事情,让我感慨不已:一位学术大师(好像是中国传统戏剧史的还是哪个领域的忘记了),在开会的时候碰到了另一位国学大师,在车上交流的时候这位大师说:“我很苦恼啊,您看怎么办,现在没有一个中国学生来报考我啊,没有人学,我的学问要绝了,可现在有两个日本学生来学,我很矛盾,如果教他们,这个学问以后可就在日本了,如果不教,学问就绝了。怎么办?”

那位国学大师思考良久,最后流着眼泪说:“传,要一点都不保留地传给日本学生,等到我们的后代,有一天觉得这个学问重要了,想学了,再到日本去求人家,向人家学习回来。”

有的时候,学术断了,就会消失的。

所以罗知悌这个名字应该是值得纪念的,他的医疗事迹,如果没有朱震亨的记载,留下的是非常的少了,但是,正是罗知悌,虽然自己并没有成为金元四大家中的一位,但是他却把其他三位的学问毫无保留地传给了朱震亨,最终使得朱震亨成为金元四大家的第四位。

其功伟哉!

朱震亨离开了杭州,直返义乌。

他的脚步是匆匆的。

朱震亨,你先别着急,杭州的苏堤和断桥你还没有参观过呢!

不行,我必须马上回去,因为有一个人在等着我。

难道这个人这么重要吗?

是的,这个人教给了我那么多人生的道理,我现在必须去帮助他。

是谁?是谁这么需要你的帮助呢?

这个人是:病痛中的许文懿老师。

义乌。

某酒楼。

菜香扑鼻,红袖飘舞。

几位歌妓在陪着几位医生喝酒。

医生甲:“怎么样啊,几位年兄,最近回佣拿的如何啊?”

医生乙:“济世堂的老板还算识相,上个月给了我纹银一千二百两的回佣,和生堂的老板他妈的太小气,我已经把他的药给踢出我们医馆了。”

医生甲:“对啊,我们出来混的,谁的回佣高就开谁的药,这才对嘛!医生也是人,也要赚钱养老婆孩子嘛!”

歌妓甲:“什么养老婆,还要养我们呢。”

医生丙:“对!要养你们!各位年兄,我现在是这样,患者来了我先问,带了多少银子?然后我按照银子数开方,如果不行,我就介绍:这个药呢,贵点儿,可效果好,那个药呢,便宜点儿,效果可就…..记住,不能说不好,要摇头,您猜患者怎么选择?”

大家齐问:“怎么着?”

医生丙:“他们都被病给吓晕了,当然选贵的了!”

众人:“啊,哈!哈!哈!”

医生甲:“各位年兄,你们听说了吗?那个朱震亨回来了,听说学了些什么《黄帝内经》、张仲景什么的!”

医生乙:“他懂个屁!那些东西什么乱七八糟的,不知所云,我看还是我们这个和济局方好,抄来就用,来钱快!”

医生丙:“对啊,一个外行来学医,简直是开玩笑,搞些什么高深的理论,没用!来,喝酒!”

众人:“哈!哈!哈!”

八华山。

许文懿的书院。

一个弟子前来报告朱震亨回来的消息。

病榻上的许文懿很高兴,详细地询问这个弟子,都听说了什么。

弟子:“听说学了些《黄帝内经》、张仲景、李东垣什么的。”

许文懿:“没有学习那些流行的和济局方?”

弟子:“听说没有。”

与那些医生的反应不同,许文懿老师在听说了朱震亨学习的情况后,大笑,说:“我的病看来马上就会治好了啊!”(吾疾其遂瘳矣乎?)

上山的路。

清凉的空气,石径寂然。

朱震亨回来了。

屈指一算,从离开这里到现在回来,五年半已经过去了。

书院的门庭依旧,而当年一起学习的同窗却已经不见了,眼前都是一些崭新而又年轻的面孔。

就算许文懿老师的面容,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病痛在他的脸上刻画中了无法抹去的痕迹。

“老师,您的身体如何了?”

“震亨啊,我的双脚已经不能走动了。”

“对不起老师,我回来晚了,让我们开始治疗吧。”

“好吧,辛苦震亨了。”

许文懿老师伸出手让朱震亨诊脉,同时打量着这个弟子:他现在已经不是刚来时冲动激昂的朱震亨了,眼前的这个人沉稳冷静、言语简朴,身上带有一种祥和之气,使人坐在他的身边心境立刻会宁静下来。

朱震亨将三根手指搭在许文懿老师的手腕上,同时凝神。

他必须忘记眼前这个人的身份,忘记这个人与自己的关系。

只有这样,他才能将全部精神集中于对病情的分析中。

经过诊断,朱震亨判断许文懿老师的疾病根源在肠胃。由于停痰瘀血,互相纠结,导致中宫不清,土德不和,所以引起了许多稀奇古怪的病症。

这次,他采取了一种极为奇怪的治疗方法。

这种方法现在已经绝迹了。

但是却一清二楚地留在朱震亨留下的医书中。

但您放心,现在绝对没有人敢用,有一次我向一位博士同学推荐,他甚至说:哥们儿,你别不是想害我吧?

现在我把这个方法给您描述描述,别担心,绝对没害您的意思。

这方法还是和牛肉有关。

您一看就明白了,对,这方法估计就是从罗知悌老爷子那儿学来的。

首先是买黄牡牛的牛肉一二十斤,其中要挑点儿肥的,为什么要买黄牛的呢?因为黄色属土,入脾胃。

然后用长流水煮牛肉,煮得糜烂,用布过滤掉渣滓。

然后把汁放入锅中,熬成琥珀色。

估计您该想了,嘿,这肉汤估计甭提多香了!有什么不敢试的啊。

如果您再往下看估计您就不会这么想了,难过的在后面呢!

取熬成的肉汤,每次饮一盅,过一会儿再饮,“如此者积数十钟(盅)”。

您一定想了,天啊,这不是灌水耗子吗?这滋味估计一定好不了。

没错,滋味不好才会达到效果。

这个效果就是上吐下泄,“病在上者,欲其吐多;病在下者,欲其利(泄)多;病在中者,欲其吐下俱多”。

然后把患者放在一个不透风的屋子内休息,如果患者渴,就把患者自己的尿接一、二碗给他喝了,叫轮回酒。

接着睡一、二日,觉得很饿的时候,再给他粥慢慢地喝。

再然后清淡饮食半个月,就该康复了,以后五年忌食牛肉(估计即使不说您也这辈子都不想再吃牛肉了)。

朱震亨把这种方法叫倒仓法,认为人在中年以后使用一两次可以祛病延年。

以上就是这个骇世惊俗的治疗方法的全部内容,不知道您会作何感想,估计现在我们在医院里用这种方法治病的话,患者马上会把一纸法院诉状回赠给你的。

但是,中医里面现代科技所无法解释的事情何其多啊。

首先我们要确定的是:这种方法能够治病吗?

要回答这个问题很简单,只要看看我们那位被灌了大肚子的许文懿老爷子如何不就行了嘛。

好吧,让我们来找找许文懿老爷子吧。

什么,不见了,哪儿去了?找啊!

找到了,天啊,在半山腰遛弯儿呢!敢情人家的病好了!

朱震亨在书中记载:老爷子不但身体好了,还“次年再得一子”。

嘿!这牛皮还真不是吹的,对朱震亨的这个记载不用有任何的怀疑,您想,人家许文懿那么有名的一个大人物,谁敢胡编什么没发生过的生病的故事?尤其是说人家那么大岁数还生了个儿子,这要是有一点虚假,人家后代和弟子还不跟您拼了?

朱震亨用这个方法治疗好的病人还真就不止许老爷子这一位,还有一位镇海的万户叫萧伯善,这位先生得的病是尿液白浊、精不禁,就是精液会无法控制地流出,这毛病可比较难过了,因为一接触夫人的身体精液就泄了,这样夫人很不满意,已经提出严重警告了。没办法,抱着试一试的心情,辗转找到了朱震亨,经过朱震亨采用倒仓法的治疗,居然也好了。

另外一位是临海的林先生,患了很久的咳嗽,在咳的时候还会咳出血来,经常发烧,日轻夜重,人也消瘦得很严重,大家都说他患上了肺结核,这药吃的可就海了去了,但毫无效果。也抱着试一试的心情找到了朱震亨,没想到在使用了倒仓法之后,如此严重的病也好了,同时也“第二年得一子”。

请原谅,我是用轻松的口吻来叙述这个事情的,为了是使大家看得轻松。

实际上朱震亨在治疗的时候是非常严谨的,在治疗临海的林兄时,朱震亨描述了自己最初在接触到患者时,由于病情过于复杂,以至于他“计无所出”,就是不知道该选择什么样的治疗方法。

一般医生在记录自己治病的过程中都会写自己如何神勇。

直接描述自己“计无所出”的,只有朱震亨这样的人才能做到。

我本人是个西医,在临床上的确发现有不少中医验方是有一定疗效的。但是我却坚决地要求打倒中医。要打倒的不是中医的方剂,而是中医的神秘主义观念——其一曰“民间土方、祖传秘术”,雌雄一对螽斯的药引,古今官诓民骗的大全;其二曰“上工治未病”,阴阳调和、五行畅达就可长命百岁无疾而终,如此犹言我中华上下五千年文化昌明自天佑之全宇宙无敌。丹溪自己已经能够明确地分析出“病在上者,欲其吐多;病在下者,欲其利多;病在中者,欲其吐下俱多”,却还要把此方托于“西语异人”的传授。陈垢积滞不用传统的温泻方,却标新立异,其实用的也无非吐泻的道理,焉知陈皮不可?!尿液白浊精不能禁,按今天的话来说,西医就叫做尿路感染,中医就叫做阴亏湿热,以寻常的利水通淋之法加上禁房事,怎见得又不能治好?!所用的其实是子和情志相胜的心理疗法,却限于本人的和对方的迷信而不得不假托他物,其结果就是后人如楼主先生添油加醋地一宣传,就让多少器质性脊髓病变瘫痪或者阳痿的病人认为找到了希望。黄牡牛则可,水牝牛可乎?!朱丹溪也从未想过去研究。在把自身神秘化的宗旨之下,中医惯于宣传包治百病,或者明明可以用简单方法治好的非要用种种神秘的手段,比如鲁迅先生所深恶痛绝的原配雌雄一对的蟋蟀(虫子也须得要有贞节,否则连做药的资格都没有),以逞其能,或以蔽其陋。

不敢说和朱丹溪一样,但是我在临床中也常常不得不用这种方法,比方要说服一个身患绝症家境又困难的病人放弃治疗,不得不给他开几剂在他的心目中非常有效的“中药”;为了让有梅毒的大官少害些人,不得不骗他说他要是不戴套接触了女人的分泌物对疾病的恢复不利。中医就是90%的骗术加上10%的治疗。啥时候中国的中医教科书要能一面分析医理医案,一面揭穿古今的骗术,中国的医学就真正昌明发达了。)

(作者:Ann_spring

维肝有癌 倒是十分冷静,并不像有的人那样漫骂中医。以西医的观点,对中医思想体系提出多少质疑都是可以理解的,因为东西方从思想基础到实践操作都处在不同的体系当中,西方把东方医学中基于阴阳五行的说法看做巫蛊之论也情有可原。但是近几年来,西方医学以及科学界在临床以及实验中却发现,相对于高科技的仪器与药物对抗,人的“自我修复”能力反倒对治疗疾病与预防疾病更有效,最常见的就是我们所见到的日常锻炼,活动筋骨,而从更深层次的意义上来说,中国气功(或者武功,高明的武功都不是蛮力,而是意劲气或说精气神的结合)是相当高境界的自我修复方式。而这些,都是基于中医医学理论,中国几千年来研究自然、审视自身得出来的成果。

楼上说“中医就是90%的骗术加上10%的治疗。”试问,如果真如楼上所说,那么,中国人几千年来天灾人祸,尚能将生命及文明传承到今天,岂不是都要感谢老天的厚爱垂青?感谢他老人家让中国几千年来没有正统医学、没有正经医生、没有得到真正治疗的中国人繁衍至今。

不禁想起天涯一网友所说,世界上任何一个民族,都不及中国人那样,将自己的民族文化弃如敝履。

本人并不学医,也并不迷信中医,只是就我所经历以及看到过的事实发表拙见。)

   (虽然说的都是中医,但两者显然针对的不是一个内容的东西,即使是罗博士在文中所写也是一样,古代也有很多的这样的医生,有时甚至愤怒的想杀人一样,与其说我们要废弃的是中医学,倒不是如要废弃的那些不学无术的“骗子”、“混混”、“南郭先生”,中医学发展也有几千年的历史,难道就真的没有任何价值,亦或是你真的理解了吗?凡事应该从两方面看,很多东西都是“精华”和“糟粕”并存的,因为新时代有新时代的价值观,就像朱丹溪要受程朱理学影响一样,我们现在也是受着时代的制约,那个时候的中医都被折腾成那样了,跟如今又好到了哪去?焉知道我们的时代不会再出一个朱丹溪?世上的事不是非黑即白,不必非要舍此取彼,相信时代会有时代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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