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有边界吗? 科学的边界在何处?
自近几世纪理性主义抬头以来,科学的疆域不断扩张,而一般认为站在科学对立面的宗教与玄学,就不断地丢盔弃甲,失去疆土。久而久之,人们就有了一个印象,
凡是无法放入科学框架进行检验的事物,就是“不科学”的,同时也就是“不正确”的:若有人试着用科学的语言建立架构,来解释宗教或玄学的现象,就常被称为
“伪科学”。而站在所谓“正统”科学一方的卫道之士,就常常不遗余力地打击“伪科学”的流传和扩散,并不断地试着建立“正统”科学明确的疆界。 但是宇宙中的事物果真可以这么简单地一分为二吗? 我从事天文科学的研究和教学,深深了解从古到今,尤其是在天文学发展的过程中,“正统”和“非正统”争斗、消长的例子不胜枚举。就太阳系的行星运动而言,
托勒密的“地心说”曾经是流传一千五百年的“正统”科学,而哥白尼的“日心说”却是“非正统”的解释。意大利天文学家伽利略亲自进行天文观测,深信“日心
说”才是正确的,出书阐述,其结果却是他需要在宗教法庭上承认他经科学观察而深信并大力宣扬的理论其实是异端邪说,然后终其一生在家闭门思“过”。伽利略
若不屈服于当时的“正统”科学,很可能就会重蹈同时期的布鲁诺烈火焚身的命运。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梵蒂冈自知理屈,才平反了当年伽利略所受的冤屈。 但是哥白尼在他“正确”的“日心模型”中所使用的圆形轨道,实际上却仍然离“正确”甚远。因为自苏格拉底、柏拉图、亚里士多德以降,宇宙中万事万物皆应
“均匀而完美”的观念害惨了之后的科学工作者,哥白尼好不容易踏出一步,以太阳取代了地球作为宇宙中心的地位,但就是受限于这个“均匀而完美”的观念,使
用了圆形的轨道来描述行星运动,使得预测与观测的误差仍大;克卜勒取自第谷精确的火星轨道数据,逼得克卜勒自己不得不放弃圆形而取椭圆,这 个转折的过程又一次地彰显了“正统”科学的演化。 从这些例子我们可以看出科学的两个特点,第一个特点,是目前我们所拥有的科学知识,不见得是最正确的或是最周延的,科学的可贵,就在于它有“自我侦错”的
能力,能够不断改进;
“后之视今,犹今之视昔”,没有任何一人能在任何一刻宣称,我们已经掌握了宇宙终极的“答案”,我们只是不断地在“问更好的问题”而已。第二个特点更为重
要,科学应能“容忍异见”,我们可以不同意某一个人的学说,但是绝对不能压制他发表自己学说的权利,因为我们不知道何时何地科学又会开启新的视界! 台大电机系的李嗣涔教授,早年从科学角度研究气功,之后因缘际会,展开了对特异功能的探索,继而发现了“灵界”和“信息场”的存在。到目前的整个探索和发
现的过程已经令人叹为观止,李教授将新近的发现搜罗到他的第二本书《难以置信II——寻访诸神的网站》中。在本书中,李教授更借着高功能人作为媒介,和其
在灵界的“师父”沟通,以了解古往今来长期困惑人心的几个根本问题,像是“灵”与“外星高智生物”的关联、预知未来的可能、人身疾病的肇因,以及遨游宇宙
的方法等。因为这些课题与我们的日常体验相隔甚远,所以书中内容多处让人惊叹,但我却隐约感觉,自古以来儒、释、道、基督、天主的各家各派,似乎逐渐能在
一个统一的框架之中获得解释。我深深相信,假以时日,我们对各宗教的起源以及它们和人类肉身世界之间关系的图像,将会愈来愈清楚。 当然,在李教授进行研究以及发表结果的过程中,有一部分国内学者一直持着强烈的怀疑,甚至坚决反对的态度,即使许多不同科学领域的学者参与了李教授“手指
识字”的实验,亲身观察了特异功能的展现,无法找出任何明显的弊病,但其中有些学者仍然坚决不接受这个现象的确存在的事实。这让我想到将近四百年前,当伽
利略演示质量不同的两个物体以相同的速度掉落,或当他把自制的望远镜指向夜空,告诉别人我们的银河其实是无数恒星组成的,现场看过的人们里仍然有人坚决下
信,同时指称伽利略在“变魔术”!这种“迷不信”的态度,和“迷信”的态度一样,对前沿科学的持续发展,都是有害的! 我们要知道,科学只是一个逻辑的框架,而且可能不是唯一 一个用来检验事物的框架,更可能这个框架的大小仍然有待改进!
因此放不进目前科学框架来检验的事物,不见得就是不存在的或不正确的,真正伟大的科学家所从事的工作是不断地扩大这个框架,以使得新出现的科学能够应用在
更多现象的圆满解释上。的确,大自然的神秘处就在于它是不能被一眼望穿的,所以我们才需要用开放的心胸去客观地检视一切的可能。今天我们看到过去天文学发
展的过程,和昔人许多自以为是的观念,常不禁哑然失笑,觉得古人怎地如此幼稚与短视?
但我想日后人们看我们今日所谓的“科学”,恐怕也是失笑的时候居多。李教授在书末所引用老子《道德经》中“闻道”的那一段话,真的值得找门深思! (本文作者为中央大学天文研究所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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